岁暮新酿熟,时逢佳客来。12月7日,正是大雪节气,秦巴山腹地处处弥漫着农家土酒的香味。安康青年作家魏田田的脱贫攻坚报告文学作品《绿满秦巴——安康脱贫攻坚侧记》研讨会如期召开,这部作品也如新出瓮的美酒,飘散着秦巴山乡土草木的芬芳,沉淀着金州大地上最普通的人民在岁月深处的悲与欢、苦与乐。
这醇厚的文学佳酿吸引了市内外文学界的目光,省作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钱远刚专门发来贺信;著名作家周瑄璞、陕西人民出版社副编审文博和项目组织单位市文化和旅游广电局、市脱贫办负责人、市文联负责人及张虹、李小洛、姚维荣、朱云等我市老中青三代作家、评论家代表、脱贫攻坚一线干部群众代表等40余人参加研讨会,共同研讨这部作品的艺术魅力,共同见证一位青年作家的成长、成熟。
竭尽脚力、眼力、脑力、笔力之作
《绿满秦巴》一书被列为中共陕西省委2018年度重点文艺作品创作资助项目,由市文旅局、市脱贫办组织实施。2018年7月,青年作家魏田田正式接受了采写《绿满秦巴》的创作任务。魏田田感到了这个任务沉甸甸的分量,刚开始心中也很忐忑,一则自己主要创作方向是小说,从没写过长篇报告文学,二则虽然没少接触脱贫攻坚这四个字,但也没有沉下心仔细研究过。
魏田田始终对文学有一颗敬畏之心,凭着内心涌动的创作激情,他毅然全身心投入到《绿满秦巴》的创作中。在项目还没正式启动的间隙,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了不少纪实文学经典著作,做足了理论上的准备。
2018年8月,一年中最热的月份,魏田田到平利县深度贫困村八仙镇韩河村开始了漫长的采访之旅。“我一定会用最真挚的感情和最饱满的热情,深入脱贫攻坚一线采访,努力讲好安康故事!”这是他的初心和决心。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困难还是超乎这位在城市长大的青年作家的想象。采访期间的每一天,不是乘车在永远看不见尽头的山路上颠簸着,就是下了车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开始采访,没有按时吃过一顿饭,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从赤日炎炎的盛夏时节到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再到草长莺飞的春天,魏田田的足迹遍布金州大地,去过的贫困乡镇、村庄多得自己都数不清。
采访途中,魏田田见证了太多脱贫一线的感人故事,令他最难忘的经历,发生在去年11月前去采访岚皋县堰门镇中武村第一书记刘源的路上。采访完刘源包抓的贫困户,和工作队长汪华山、镇驻村干部刘德能返回时,遇到硕大的挖掘机横在路中间,刘德能下车去交涉,走出十来米远,他脚步越来越慢,身子开始不断地晃动。“不好!”魏田田话音刚落,刘德能便面朝下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当天夜里,魏田田久久不能入睡。刘德能直挺挺倒下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回放。他在想,在秦巴腹地的脱贫攻坚战场上,还有多少像刘德能一样的党员干部在无私地奉献着、牺牲着。
在研讨会上汇报完采写经历,魏田田深情地说:“历经半年多时间,我独自完成了九县一区的采访任务,如今,36万字长篇报告文学《绿满秦巴》已正式出版。采访、写作这部书的过程,就是灵魂经受洗礼的过程。从采访到完成创作,再到作品出版,脱贫攻坚这个特殊的词条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成了我生活里最重要的内容。”
全景式描绘脱贫攻坚的壮美长卷
红旗漫卷,山川巨变。脱贫攻坚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必将在人类战胜贫困的漫漫征途上树立起一块丰碑。安康处在全国14个集中连片贫困山区之中,是全省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也是全国脱贫攻坚工作的缩影。文学作为时代的号角,势必不能缺席这一历史进程。《绿满秦巴》这部著作承担起了这一使命,及时回应了时代的关切,从中可以看出,在国之大事中文学没有缺位、作家有所作为。
《绿满秦巴》是在时代浪潮中涌出的一颗明珠。正如钱远刚在贺信及该书的序言中所说:“魏田田这位80后青年作家,以这代年轻人少有的敏锐眼光和勇立潮头的责任担当,根植时代、扎根本土。从陕西安康市这样一个点上拓展开,反映了新时代秦巴山区的巨变,展现了全市波澜壮阔的脱贫攻坚战,热情讴歌了我们这个伟大新时代,用鲜活的人物形象生动地表现了人们在战胜贫困的过程中命运的改变和精神的升华,用事实对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评论家们普遍认为,《绿满秦巴》关注脱贫攻坚这一足以改变历史面貌的大事,在题材选择上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作者对这一重大现实题材的把握和诠释,兼具历史的厚度和现实的温度。全书36万多字、12章汇集成一个严谨的有机整体,既有宏阔的全景镜头,又摄取了大量的脱贫攻坚一线的特写镜头,把发生在全市角角落落的不同人物、不同环境故事贯串起来,凝结成为一个严密、端庄、大气的有机整体,对安康脱贫攻坚的伟大实践进行了全方位、全景式地梳理与叙写,绘制了一幅秦巴儿女在党的领导下向深度贫困宣战的壮美画卷。
这幅壮美的画卷上最生动的部分是作者塑造的既平凡又伟大的典型人物群像。全书呈现了一群为贫困群众谋幸福的人民公仆群体形象,以及一群在党和政府惠民政策关照和扶贫干部精准帮扶下,不等不靠、积极追求幸福生活的奋斗者。根据评论家姚维荣不完全统计,书中涉及的各类人物有230多个,其中有名有姓的180余人,重点描写生动可感的也有三四十个,着重挖掘了他们自愿吃苦受累、历经挫折而不气馁的顽强精神品质,可以说是一幅脱贫攻坚大战的群英图。
在表现方式上,作者处处坚守着真实性这个报告文学的生命线。作者满怀着对文学的敬畏投入到写作中,笔下的人与事都经过深入采访,涉及的数字也都经过认真核对,因而令读者信服。作者没有从单纯的政治献礼动机出发,程式化地播报所谓的脱贫成就,也没有用亢奋而虚假的情感和语词编造一曲扶贫赞歌。整部作品没有庸俗的口号化叙述倾向,也没有图解政策的板滞之气。全书以“低视角叙事”,“散点式透视”冷静内敛的笔调,细笔白描的功夫,把脱贫攻坚的重大主题包裹在日常化的叙述之中。围绕脱贫工作中的深层次矛盾和难题,表达了自己的思考和困惑。这种冷静、客观和细致的表达提升了《绿满秦巴》的思想质地和艺术底色。
做一个永远在路上的艺术攀登者
从长篇小说《朝圣》的出版到获冰心散文奖,再到此次《绿满秦巴》的成功创作,魏田田以其才华和坚守迅速成为安康乃至陕西作家群体中的一颗璀璨新星。他在《绿满秦巴》中展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作家的生存状态,就是离开城市舒适生活环境,自觉主动去脱贫攻坚的艰苦一线体验生活,为安康作家关注现实题材,脱离个人生活趣味树立了榜样。
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绿满秦巴》的创作是灵魂经受洗礼的过程。作家唐玉梅说:“深入一线采访,面对最真切的现实,正好弥补了魏田田作为一个青年作家底层生活和乡村经验的不足,促使他在自我成长中进行反思和审视,这是他成为一个优秀作家必须的一种经历。他完成了一部作品,也可以说这部作品成就和成长了他自己。”
《绿满秦巴》是安康作家描写当代现实生活的一个硕果,有了这番经历和磨炼,在场的作家、评论家普遍对魏田田此后的创作给予更高的期待。大家认为,作者采写这部长篇报告文学过程中积累的丰富创作素材,为他下一步在现实题材的创作上取得更大突破奠定了雄厚基础。《绿满秦巴》中的很多村庄和人物,已经具备了哈蟆滩与梁生宝、双水村与孙少安的雏形,只要能像柳青、路遥那样树立甘愿为文学吃苦受累的殉道精神,对素材进一步认真梳理、回味、体悟、反思,运用中长篇小说的形式,进行更加集中、宏阔的艺术构思与创造,是有希望写出《创业史》《平凡的世界》这样深刻反映农村变革,塑造农村新人典型形象的鸿篇巨制的。
这是大家对魏田田的瞩望,也是对安康文学的瞩望。正如民进中央社会服务部部长朱一多在评论《绿满秦巴》时所说:“魏田田给安康年轻一代作家带了一个好头,希望安康的作家们紧贴时代脉搏,回应时代呼唤,写出一批有温度有高度的安康故事、陕西故事、中国故事。用文学的形式描绘时代的精神图谱,为生活画像,为人民立言,做一个勇攀文学高峰的攀登者。”相信魏田田会记得文学前辈周瑄璞的一句话——脱贫攻坚要收官了,但我们的文学书写才刚刚开始。我们期待着魏田田下一部作品,也期待安康文学有更多创获。